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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1 半边眉毛的女孩

001 半边眉毛的女孩

“好的,同学们,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,下课!”

啊,终于下课了啊。我伸了伸懒腰,活动一下在教室里趴桌子睡了三节课的身体,好几个地方的关节都“咯吱咯吱”地响。上这门课的老教授虽然说很博学吧,不过教学的方式实在是太古板了点,讲来讲去都是几十年前那一套,现在已经完全跟不上时代了。虽然我已经尽力去听他讲课,不过每次我都没能忍住超过十分钟不睡觉。

既然已经下课,我也该去买点菜做今天的晚餐了。

我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住在学校的宿舍,而是向学院申请了外宿,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。大学的课程并不是特别紧张,做饭的时间还是完全能够腾出来的。每天上完课自己好好地做一顿饭犒劳自己,也算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一大享受。

虽然菜市场旁边的那个垃圾堆不时会传来一阵恶臭,但是各个摊位上可爱的材料依旧那么吸引人。我买了个猪蹄,半斤黄豆,两个茄子,一把青菜,大概算了算已经够今晚两个人吃的了,就没再继续买,开始往出租屋走。我是一个人住的,不过我的女朋友每天还是会来一起吃晚饭,毕竟学校食堂的饭菜还是太难吃了,出去下馆子又太贵。

刚离开菜市场,我就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我后面跟着我,回头一看,什么也没有。又走了几步,还是感觉不对劲,但是回头还是没看到什么人跟在我后面。再往前走几步,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拽我的衣服,我再次回头,还是没人!不过那股拉扯的力度并没有消失,我把视线往下移,原来是个小孩!

那是个小女孩,七八岁的模样,原本是纯白的连衣裙沾上了一些奇怪的颜色,她的脸上、胳膊上也有好几块黑兮兮的地方,她的眉毛居然只有左边才有,右眼的上方空荡荡的一片,胸口似乎挂着什么东西。我感觉她应该是个流浪儿童。

“小朋友,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啊?”

“因为,你不是‘黑的’。”虽然她看起来很稚嫩,但是她的声音却听不出一丁点的天真,反而是充满了冰冷,仿佛进入了冰窟。

黑的?我怎么说也是黄种人,当然不会是黑的。也许她所说的“黑的”指的是那些流浪汉?

“小朋友,你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?”我继续问她。

“记得。”她的回答令人惊讶,语气平静得不像话。

“既然你记得,那你来指路,叔叔送你回家吧。”

“不要,我不要回家。”

“为什么?”我感到很奇怪。

“因为家里的人都是‘黑的’。”

我完全听不懂啊!接着问了她好几个问题,她却不做声了。

“白黎,在这儿愣着干吗呢?”我的女朋友卢纯突然窜了出来。

“唉,情况有点复杂,路上说。”

算了,估计怎么问这孩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,不过看起来她还是一个正常的孩子,只是稍微有点古怪。既然她现在打定主意要跟着我,干脆先带回出租屋里,让卢纯给她洗个澡,过后再送到派出所吧。

回到出租屋,就让卢纯把那孩子带到卫生间去洗澡了,而我则是去厨房负责准备晚饭。今晚要做三人份的饭菜,材料好像有点不太够呢。好像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,一会儿多做个鸡蛋羹吧!

把洗干净切好的猪蹄放到高压锅里,加入黄豆、酱油、八角、油、盐,盖上盖子点火,很快就能闻到香味了。再准备好三人份的米饭,放入电饭锅中,把茄子也装碟子一起放进去,差不多也可以开始做鸡蛋羹了。

“这块石头不摘下来吗?真是的……”浴室里卢纯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是能在厨房里听到。

鸡蛋羹这种菜式,要做还是很容易的,只要把鸡蛋打碎,加点自己喜欢的配料,就像是火腿、虾仁之类的,再稍微加点油盐,就足够美味了。顺带一提,我是不加任何配料的纯鸡蛋党。在蒸鸡蛋羹的时候,我还有一个保证它滑嫩可口的秘诀,那就是在鸡蛋羹的盅子上盖一个碟子,这样一来鸡蛋羹的水分就不会蒸发,即使蒸的时间太长也不会损失口感。

好的,全部都准备好了,过十五分钟就能吃上热气腾腾美味可口的晚饭啦!

“啊,白黎,这孩子没衣服换,你赶快去商场随便买一套回来。“卢纯的命令毫不客气地从卫生间传来,看起来我没有任何抗争和商议的余地。

“没问题,亲爱的,包在我身上了。”

商场并不远,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脚程。在童装区随便挑了一身看起来还行的,付了钱就马上赶了回来。现在可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,要是孩子感冒了可就麻烦了。

“亲爱的,我回来啦!衣服我挂门口了。”然后我就马上回到厨房去看看我可爱的菜肴们了。

刚进入厨房,猪蹄的香气就扑面而来。唔,怎一个赞字了得!再煎好茄子,炒个青菜,今晚的晚餐就完美了,简直无懈可击!不得不说,那种被本地人叫做“茄子香”的植物真是个好东西,在煎茄子的时候放入几片叶子,就能发出极其诱人的香气,但这种香气却不会掩盖住茄子本身的味道,反而会让茄子变得更加美味,简直神奇。

当我把所有菜肴都端到饭桌上,并且准备好餐具,她们那边洗澡也洗完了。

这洗一次澡就花了超过半个小时,在这方面我还是很佩服女人的,因为我即使是去泥浆里滚了一遭回来,洗澡也就十来分钟,要怎么样洗澡才能洗半个小时,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。但是女人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就在浴室里洗一个小时的澡,卢纯的最高纪录是洗了两个小时,等她洗完澡,我已经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睡着了。

“笨蛋白黎!你买东西也不会买全套,笨死了!”刚从浴室出来,卢纯就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顿骂,旁边的小女孩表情比刚遇到她的时候更加严肃。

“没买全套吗?我感觉我买齐了啊!”我仔细想了想,衣服裤子袜子鞋子都买了,应该没缺什么了啊。

“白黎,你已经笨到一种境界了,你没救了。”卢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“算了,我出去一趟,你们男人啊,根本靠不住!”

“欸?饭菜不趁热吃了吗?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晚餐啊!”

“吃了你这个笨蛋做的饭菜,迟早我也会变得跟你一样笨。”她白了我一眼,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。

“算了,不用管她了。”我耸耸肩,对着那个孩子摊开双手,表示无奈。“我们先吃吧,这顿饭菜保证好吃!你尝尝这个。”我用汤匙挖了一勺鸡蛋羹给那个孩子。仔细看看她,洗完澡之后很明显能看出比之前漂亮多了,乌黑的短发和圆圆的脸蛋,让人禁不住想去捏两把,表情似乎也比刚才稍微放松了一下。只可惜那少了半边的眉毛太影响观赏者的心情了,如果是强迫症看到了估计会气得要死吧?

她轻轻地撮一小口。“好吃。”简短有力的评论,但是从她的表情上却看不出任何“好吃”或者是“开心”的意思。这种情况对于我还真是大打击呢,明明我对于自己的厨艺还是相当有自信的,这反应也太冷淡了吧,不过总好过什么也不说。

“对了,话说回来,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,总不能一直叫你小朋友吧?”我这时候才想到这么一个稍微有点关键的问题。

“璃彩,琉璃的璃,彩色的彩。”她一反之前在路上的沉默,回答了我的提问。

“唔,很好听的名字呢!”我毫不吝惜赞美的词语,希望能借此改变她的表情。

但是很可惜,毫无用处,她又陷入了沉默,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吃鸡蛋羹,不说一句话。

“看起来你很喜欢吃鸡蛋羹呢!”我干脆把盛放鸡蛋羹的盅子都直接端到她的面前,既然她喜欢吃就全给她吃掉吧!

“嗯,很好吃。”

“我说,你就不能露出一个赞叹的表情吗?只要一个感叹,我就觉得我这一顿饭做得有价值了啊。但是你老是用一点感情都没有的陈述句是要干吗?虽然内容是赞美,可是我一点都没听出来你有赞美我的意思啊!这样搞的我很没成就感啊!”我一下没忍住,直接就对着她吼了起来。

“这样子吗?”她的脸上根本没有半分愧疚的意思。“那作为报答,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。”

“什么秘密?”

突然间,璃彩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了,直勾勾地盯着我,像两道黑色的铁链死死地锁住我,不存在任何逃离的可能性。

“那个女人,是‘黑的’。”

(PS:之前那部是百分百坑掉了,这一部还会有人看吗?)

(PS:出于某些原因,本人本作品将不在SF更新,以后会在起点继续发布连载,笔名为:出于黑暗的绝望,书名未变,请大家支持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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